季长芳听到自己说的这句话,犹如一根根针在往身上扎。
而当时,包括季祎在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倒还真怕季长芳在这个时候脑袋犯倔。
幸好……
季祎晃了一眼面露讥色的晴夫人,抓着手里的另一个娃娃,缓和了语气说:“傻孩子,你知不知,这个离巧,连你都想害!”
这个娃娃,是后来麒麟卫搜出来的,上面写着的是季长芳的生辰八字。
晴夫人不管这第二个娃娃的出处,只说道:“可惜,十二殿下竟把这等财狼虎豹当做至亲。”
程婧见季长芳低头,就知道离巧是难保了,当时忍不住哭出了声,“这是我们兄妹二人的事,与你何干?”
晴夫人把眼睛往上一挑,说道:“臣只是好心劝谏罢。”
“都别说了!”季长芳喘了口气,她想爬起来,撑在地上的手却一滑,使她相当狼狈地跌在地上。
季祎忙给三禾使了个眼色,“你这孩子,还真被朕吓到了不成?”
“殿下……”三禾废了好大力气把季长芳扶起来,抬眼一看,竟发现她脸上一滴泪也没有。
季长芳没哭,只是眼框有些发红。
“是孤……”她喘了口气,看着晴夫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是孤识人不清,劳烦夫人费心整治了!”
“好说。”晴夫人像是不知【谦虚】二字为何物,继续理所应当地说:“天地之下,还有礼法。皇子殿下平日里行事乖张不成体统,臣希望经过了今天的事,您能有所改变。”
“好一个礼法。”季长芳生生被她气笑了。她垂着手,倚着三禾问:“说来,也不知夫人有没有找到母后棺前的礼器。”
晴夫人淡定自若地说道:“未曾,因为东宫还没搜完呢。”
季长芳便笑着问:“若搜完东宫还找不到,是否要掀开你赵家的祖坟去找?”
晴夫人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看着季长芳,愣了半天,才气急喝到:“十二皇子殿下,您怎敢辱我祖先?”
“你侮辱孤,就不是侮辱孤的祖先了?”季长芳忍着双眼里蓄势待发的怒气,扯着嘴角假笑道:“秋晴,你不要忘了自己姓甚名谁。秋家的女儿了不起了?赵家的主母又了不起了?你秋赵两家的祖先现在若还在,看到太子是否就不用行礼了?在皇帝面前呵斥太子,你的教养也不过如此!”
晴夫人极不喜欢别人喊她的名字。
她已经有好些年没被人气得变了脸色了。
黄口小儿,什么话都敢说。好一个季长芳,当真不得了!
她上前一步,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季祎在上头说道:“行了,既然事情了了,你就快些去寻那礼器吧。”
他的语气十分不耐。
晴夫人自然不得驳季祎的话。只是她走出去时,还面带不忿。
到底是谁没教养,她日后定断个分明!
“你们也都下去!”季祎又一脸不耐烦地把其他人赶了出去。
程婧有些担心季长芳,在门口挪了半天。
三禾按照季祎的命令,把勤政殿的大门关上了。
季长芳在第一时间,又跪下道:“父皇,这件事不是儿臣做的。”
“朕知道。”季祎又怎么看不出来晴夫人的鬼把戏,“是赵家在有意作弄你,但是他们的理由选得无懈可击,所以朕偏袒不了你。”
季长芳急忙道,“父皇既知,那也该明白,离巧她是无辜的啊。”
季祎抬手,示意她冷静,“没有无辜之人。”
这件事,必须有个牺牲者。
为了同季长芳撇开关系,离巧在第一时间内承认了罪名,并且喝下了季祎赐的鸩酒。
也是因为她的行为干脆,晴夫人才没有咬住季祎拿出来的第二个给季长芳紧急做来避嫌的娃娃不放。
“她现在,大概还有一口气在,你抓紧时间去看看她,见最后一面吧。”
季长芳从勤政殿里冲出去时,路都不会走了。
她一路小跑,跟着三禾横冲直撞闯进了静室。
打开门,离巧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和胸口还有一大片未干的血迹。
“巧姐……”季长芳看到她满脸死气的样子,就撑不住摔在地上。
三禾也不忍看,当时退避三舍。
季长芳手忙脚乱把门关好,四肢并用爬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抱起离巧,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巧姐,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笑青啊……”离巧转动了一下眼珠,看着近在咫尺的季长芳,笑得艰难,“你怎么又哭了?”
季长芳吸了口气,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我没哭,我没哭。”
她不想哭的,她只是忍不住啊。
季长芳紧了紧抱着她的胳膊,一下没忍住,失声痛哭,“巧姐,是我害了你。师父让我好好照顾你,你没了,我怎么跟他交代……”
“巧了,钟老头也让我好好照顾你。”离巧伸手,撩开挡住季长芳脸庞的长发,看着她说:“你不要哭了,我有些话,藏在心里很久,想告诉你。我不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季长芳抽搐着,想笑,半天挣扎出来一个很难看的笑:“是,是……什么事?”
离巧咳了咳,微笑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养了一只胖鸟?”
“记得的。”那只鸟很胖,胖得不像鸟。“有一天,鸟不见了,我还问你去哪里了。”
“我放走了。让它带着我的死讯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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