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用最狠毒的想法来揣测他们的心思,他们会觉得崔婉还不如直接死了好。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皇家面子无光,赵家脸上也不好看。
季泉的那封休书已经被庄王存册,不用陪葬的崔婉这时已经不是王妃了。
翟光已经仙去,现在翟家做主的另有其人。他们刚被甘廉警告过,哪里还敢收留这个弃妇,牵连自身?
只怕到时救不回来,崔婉连个正紧的墓地都没有。
崔婉不能死——这同时也是秋静淞的心愿。
她此时坐在崔婉的床边,低头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吓人,连旁边的离巧都不敢做大动作。
阿季却知道秋静淞是在思考事情。从下午开始,她脑子里就涌入了很多东西,阿季一开始还跟得上,后来就有些不懂了。
好像是说,所有的事情背后还有一只黑手?
这些东西很重要,阿季不想惊扰了她的思绪。
他觉得,可以自己试着处理。
他握着拳头,偷偷地溜了出去。
夜凉如水。
阿季却觉得浑身有些发烫。他顺着廊道疾走,打算找个临水的地方喘口气。可是刚走出这个院子,他就看到原处有个什么东西在发光。
那好像是个人?
走进了,看到对方衣摆上绣着的【鱼虎停梅】,阿季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那个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秋家的灵仙!
当时南飞的和气让阿季记忆犹新。随着对灵仙的更多了解,他也知道南飞以前也是秋家人。看到这位“长辈”,他心里十分开心。
“您回来了吗?”阿季笑着朝她跑过去,“好久不见,您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笑青的。”
南飞转身看着阿季,眼神里似乎有别的东西,“你还记得我?”
阿季看不懂她,也不做多想,“当然。”
南飞点了点头,“你还记得,我曾经给过你一件东西吗?”
阿季想了想,把手心摊出来,献出手里的功德珠:“是这个吗?”
南飞看着他手里红色杂着黄色的珠子,眯了眯眼。
她也摊出右手,露出自己的功德珠。
阿季“咦”了一声:“也是红色的?”
“知道你的功德珠为什么是红色的吗?因为这颗珠子,大部分都是属于秋家的。”
阿季还没理解南飞这句话,就看到她伸出食指在珠子上轻轻一划,原本又大又圆润的功德珠突然分成了两份:
一份是红色,大如果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一份是黄色,鱼目大小,散发着死气。
南飞毫不犹豫地,把那颗红色的拿了回来,握在自己手里。
阿季顿时觉得不热了,他只觉得好冷。
他感觉得到身体里有东西在逝去。
他握着仅存的,属于他的黄色功德珠,倒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他看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变淡。
他快死了吗?
南飞把自己的两颗珠子收好,俯身把阿季抱了起来。
阿季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用仅留的视力观察着周围,看得出来南飞是在带他去找秋静淞。
南飞安慰着他:“放心吧,很快就会没事的,我并不想要回你的命,只想拿回秋家的东西。”
阿季看着自己的衣角被风吹散,浑身上下都觉得疲惫。
南飞暗叹一声季氏如今的气运,自己发力稳住了阿季的身体。
门窗紧闭的房间不知从哪里刮进来了一阵风。
秋静淞的头发被风带起,打在脸上有些痒。她以为是阿季,转头看去,正好看到南飞抱着阿季进来。
她身上【翠鸟衔梅】的纹饰秋静淞第一眼就看到了。
她连忙出声让离巧出去。
给崔婉捻了捻被子,秋静淞下床走到南飞身边,“阿季怎么了?”
“你……长大了许多。”南飞的眼里有对过去的回忆,还有欣慰,“你能看到我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秋静淞摸了摸眼睛:“之前眼睛受过伤,在那之后,就看得到阿季了。”
“看来,你误打误撞,开了灵窍。”南飞点了点头,她把阿季交给秋静淞,问到:“你还没有跟这孩子定契吧?”
秋静淞对这个词表示陌生:“定契是什么?”
“灵仙认主必须要经过的一道程序。”南飞是知道秋静淞不懂,所以乐意给她解释:“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士族的灵仙是如何在当家和下任当家中轮换循环的吧?在家中每户人家有新生儿出现时,灵仙都会去看一眼,遇到有缘分的,便直接选中,成为他的半生灵仙,跟随他长大,直到他作为家主老死。另外一种是在这种情况下,主人死亡,灵仙又找不到合适的婴孩,只能在成人中找。这样子的认主,就比较麻烦。”
秋静淞盯着南飞的眼睛,在她把手伸过来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按理说,你不是我的伴生灵仙吗?”
南飞身体一僵,她张了张嘴,半响后突然开口说:“你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吗?”
秋静淞死死搂住阿季,往后退到一边,“你要说便说,别卖关子。”
南飞笑了笑,想好开头后,慢慢说道:“皇帝身边那位死去的灵仙太蠢,他的名字我不愿意提,总之,就是你们家出事的那天,阿季被贬出京的那天,她没了。她是因为孽力而死,她给皇帝泄露太多天机,所以死后,留下来的功德珠甚至不能生出一位新的灵仙。跟着你父亲的那位灵仙叫枫络,她是个老好人,当时那位坠仙时,枫络就在重霄馆,她把那个人的功德珠捡了起来,交给了我。可惜啊,枫络后来也没了。她的功德珠还跟季氏那位灵仙的功德珠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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