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瞒着不知情的徐老太太在后院捏汤圆,谢薄金则焦急地在堂中走来走去。后来听到门响,他以为是孩子们回来了过去迎,结果没想到谢锦葵带着付卿书,付卿书后面跟着离巧一起来了。
他们正是在门口撞见的。
谢薄金也精力去注意什么女儿什么郡主了,他一看到离巧,立马上前问:“公子可好?”
离巧把秋静淞领上前,表情一言难尽。
谢薄金定睛一看,对蒙住眼睛的秋静淞差点不敢认。
秋静淞没听到声音,伸手摸着前面走了两步:“谢主簿?”
谢薄金颤颤巍巍地握住她的手,没抗住,直接在她跟前跪下了,“公子,您的眼睛,您的眼睛怎么了?”
“暂时看不见了,不是什么大事。”秋静淞把他搀扶起来,急切地问:“你此次过来,可有遇到危险?”
“也有,不过被乔先生化解了。”说到这个,谢薄金连忙擦了擦眼泪说:“乔先生如今在颍都,还在装作寸步难行。”
“你们俩都费心了。”秋静淞听他声音中气十足,便知道他没受什么伤。
谢薄金一想,又是难过,“可是公子您……”他把秋静淞带到堂中坐下,便谢锦葵面色一肃道:“你去为父房中把我那个包袱拿来。”
谢锦葵连忙答应,走时照顾着奴婢奉茶。
被她请来的付卿书这时才开口:“我竟不知,原来离先生与谢家父女还认识。”
秋静淞说:“难道郡主娘娘不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吗?”
付卿书听了一想,似乎也没错。
倒也只能感慨“缘”之妙字。
“三日之前,离先生说要给本官看证据。”付卿书瞟了谢薄金一眼,望着疾步走来的谢锦葵说:“想必证据就在这个包袱里了?”
秋静淞偏了偏头,小声对谢薄金说:“东西不用给我,给她看吧。”
谢薄金答应,起身去接了谢锦葵准备放到桌上的东西。
他谨慎着打开,一件接一件地给付卿书过目。
“易大人的折子如今还被扣在郴州,事发后怕是已经被刺史大人毁尸灭迹了。下官只能拿出去年清河报雪灾时,被第一批打回来的折子。”
付卿书接过看了,问:“这种灾情折子怎可被打回去呢?”
“郡主有所不知,从去年开始,郴州刺史便以西南战场出现细作之由封了西南所有上报的路子。只要是盖了印的奏章,书信,不管是往哪里送的,都是只能进不能出。第一次送上去下官们还能等到折子被驳回来,后来久了,折子的影子都没了。”
谢薄金考虑周全,说话也详尽,“因着往年清河也一直下大雪。发雪灾,去年百姓们但是没怎么遭殃,州牧大人仁慈,清河要什么能得到什么。可是今年的水灾……从开春时易大人就往郴州府衙发信告警,可大人就是不信,还给易大人吃了好些挂落……”
付卿书听着皱起了眉:“那,皇子殿下呢?若他去示警……”
“殿下那时在其他城县游学,并不知道此时。”谢薄金早就和易希一起统一口径,打算把秋静淞在崇明出院读书之事瞒下去。秋静淞虽然是被贬到了清河,可他是皇子,往大了说,郴州整个儿都给他当封地也不为过,所以在“游学”一说,问题不大。
付卿书点着头,也信了——大概是易希在公堂上也是如此说的,“那后来呢?”
“后来清河就开始下雨。雨时大时小,少有晴天,雨就慢慢的沁润着,有一天,河堤被冲垮了。”谢薄金想到这里,仍觉得心惊胆战,“虽然很快就被堵上了,但是……雨却越下越大了。”
“在一个大雨天,皇子殿下回来了。他听闻易大人的报灾奏章没有上达天听后,便做主用盖了皇子大印的奏章八百里加急送至奉阳。我们以为看到了希望,等啊,等啊,等了半个月,等到的只有刺史大人的训斥。州牧大人这次没有音信,原因便是他来京中参加楚萍公主的婚礼了。”
谢薄金说到此处,精神已经有些不好了,他瞪着一双眼睛,用力地好似连眼珠子都要夺眶而出,“郡主娘娘,清河本来也是有人家准备在这天嫁女儿的啊。可是大水都要漫过头顶了,哪里还有人有心情嫁女儿呢?”
付卿书听到此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动摇,因为谢薄金话里的内容和易希交代的,分毫不差。
可会不会是在之前他们串了口供呢?
谢薄金看到她眼中的动摇纠结,又连忙从包袱里拿出来一个小油布纸包,“郡主,您若不信,下官再给您看一样东西。”
他小心地把油纸打开,露出了里面已经变成了褐色的血衣。
“这是……”
谢薄金将其打开,指着上面歪七扭八的字和各种指印说:“这是清河将近一千多名百姓连夜写出来的血书!有些的不会写字,只能摁手印。时间过得久了,上面的痕迹已经干了,可是真是伪,郡主娘娘应该能够分别吧?”
那么大的一块血衣被大大小小的指纹手印填满……
付卿书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谢薄金便朝她跪下道:“郡主,求您替天行道,给清河等受灾八个县的七千多名百姓做主,求您还易大人一个清白!”
付卿书听着他的哭诉,心里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难道郴州的州牧和刺史真的是在联手欺骗朝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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