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修。』
『一个普通人，也是一个走歪的人，我自己这么评价。』
『小时候并不学好，也不好学，看到作业本里那比蝌蚪还蝌蚪的文字与抽象的知识时，我就会想睡觉，会走神。
『在那种时候，甚至觉得平平无奇的铅笔，QQ弹弹的橡皮擦都变得非常有趣，我能玩一天。』
『我很喜欢网上的一句话，他们说，数学这种玩意，不会就是不会。』
『但我觉得他们说的不全，应该说——学识类的东西，所有的，对我来说，不会就是不会，我头疼。』
『中学没读完我就辍学了，从东部州兜兜转转来到花城，什么工作都干过，每个街道跟桥下的环境，现在的我都还可以如数家珍，冬天该去哪，夏天该去哪，下雨天该去哪，哪里比较安静。』
『有一天——』
『有个朋友跟我说：试试这玩意吧，看你挺苦恼的？』
『我苦恼么，想不起来了，以及，我为什么在回想这些事情？』
『算了，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试了，很快乐，也很痛苦。』
『没多久，那个朋友兼同事的人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
『再后来，我知道了这玩意叫做‘食灵粉尘’。』
『为什么知道呢，因为他不见了，我只能自己去找门路，结果真的找到了。』
『那时，我知道这不是好东西，却也离不开这个玩意。』
『工作丢了，我这些年积攒起来可能够摆烂半年，也可能够生一次不大不小的病的积蓄也用光光，然后——房租到期。』
『我回到曾经熟悉的地方，天桥下，隧道里，烂尾房，和一些管的不严的天台上，我有点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从开始的打短工，到拾荒，接着小偷小窃，最后我抢劫了，然后也被抓了。』
『那一刻，我没什么想法，也或许有什么想法？』
『但我感觉综事局的人拦我的“路”...我恨他们。』
『过了半年从监狱出来，身体状况并没有改善，无时无刻的，我都在想某个东西，可我没有积蓄，招聘单位看见我的履历直接拒绝，我连短工的资格都被剥夺，我更讨厌综事局也更讨厌一切了，所以——我开始干起老本行。』
『有一天，我碰见了那位昔日朋友，我不知道他怎么找上我的，但他就是找上了我，在一个天桥下，还是个晚霞，他好像过得很不错，甚至很风光，至少衣服是干净的，头发是柔顺的。』
『之后，他介绍给我一个教会，他说叫拜瞳教。』
『一个很奇怪的名字是吧？
『那时候的我，也这么觉得。』
『他们的教义只有一个——心怀愿景，等那位徘徊于虚空的至高者，俯视现境的伟大存在降临于现境，待祂破开灵界的阻隔回归大地，世间万物入祂之瞳领受轮回；不信者将成为信者滋养，不虔者将成为虔者之奠；信者，虔者，行者，将各得荣光，无有轮回，获得至美。』
『——反正我是没听懂那位“朋友”在叨叨逼逼什么玩意，而我这个已经不知道愿望是什么的人，更没法想象集会时，那些布道长老所说的未来。』
『但我知道，跟他们混，我会有食灵粉尘，甚至还有钱，让我能有个房子住，还能吃点好的，这就足够了，不是么？』
『所以我成为了他们的成员，帮他们做事情，从盯梢到踩点，从偷私东西到转移违禁物品，我什么都干。』
『乃至——
『——杀人』
『阻挠我的人，阻挠教会的人，阻挠一切我获得食灵粉尘的人和事，只要给我机会，我都处理了。』
『——为什么我要回想杀过几个人？
『干过什么坏事？
『我在干什么啊？』
『不过，要说的话，那可太多了啊...
『即便懒得看法律的我也知道，够枪毙好几回，然后再枪毙好几回。』
『哦...不用想了么，那我该做什么啊...』
『啊？』
『去综事局啊？』
『不对，我去综事局干嘛？』
『去综事局...』
『去综事局...』
『去综事局...』
『——我
『要去综事局——
『——找一个人。』
『我推开了门，走了出去，拿起我的工具。』
......
青池华府。
u盘插入。
盘坐床上的左道，继续打开文件夹。
文件夹中有三个文档，标题分别为『仪式』『术式』『麻溜的先看这个』
“？”左道哪怕看过一次，也忍不住歪个头冒出问号。
“这文件夹名字...
“严重怀疑前面两个是复制黏贴过来的。
“后面才是我的好大组长，咬着烟不耐烦敲出来的。”
左道心情颇好的调侃一句，旋即依照“她言”点开了‘麻溜的先看这个’的文件，里面只有一个文档，看了下显示的数据大小，预估内容并不多。
出于谨慎，他将笔记本放在床上。
这让排风口略微受阻，风扇声音大了些许。
而后，小纸人就位——
左道则跑去卧室外给自己整杯茶，溜到书房远程观看。
毕竟曾经世界什么奇怪的文学小说都有过，什么书页之鬼，电视贞子，网页主神乱八七糟的玩意，可谓充斥于曾经冲浪在互联网一线的中年人脑海里，但让他有着丰富的“规避经验”。
更不提——有些去问很难说是假的，甚至，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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