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经理百般确认，“你真的能搞到于满仓的食谱吗？”
佟为民点好钱，仔仔细细放进口袋里，“你就擎好吧，我办事，你放心。”
牛经理盯着佟为民的胸口，恨不得再把钱抢回来，“你现在不在第四食堂工作了，万一你搞不到呢。”
佟为民就不耐烦地说：“牛大哥，你就放心吧，如果我搞不到，这钱我肯定还你，再说了，我这不也想尽快回第四食堂么，如果有机会，你也帮我想想办法，赶紧让我回去。”
两人头碰头，叽叽咕咕的。
殊不知，他们这个样子，早让齐多宝发现了。
齐多宝心底里一直怀疑佟为民和第四食堂门口泼红油漆的事儿有关。
所以瞧见这俩人走到一块，难免多留心一下。
结果，就发现了这一幕。
齐多宝震惊地捂住嘴，眼中泪水打转。
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但能看见牛经理塞了钱。
这说明了什么？
“姓牛的花钱收买佟大哥去泼油漆？”
齐多宝心底里十分难受，他其实也不想相信佟为民会背叛。
“不行，我得告诉于经理，不能让于经理再被骗！”
齐多宝急急忙忙就要往第四食堂去。
才走出没多远，就让第一食堂的老员工喊住了。
“齐多宝，你去哪儿？活干完了吗，你就到处乱跑，赶紧过来干活！”
齐多宝想走走不了，急得说：“我去上厕所，再说了，今天一个客人也没有，能有什么活……”
“犟嘴是不是！没有客人就没有活了？就是因为你这种人眼中没活，所以客人才不愿意来咱们第一食堂吃饭！如果是我，我也不愿意吃饭的时候瞧见你这种懒汉！赶紧回去收拾厨房！”
齐多宝挣扎，“那不是郑经理让你们干的工作么，为什么是我……”
郑经理招呼人干活的时候，一群人争着抢着。
等到郑经理转头走了，这些人就找地方一坐，把活全推给佟为民和齐多宝。
佟为民好一点，毕竟是老员工，又和牛经理有关系。
就是苦了齐多宝了。
齐多宝自己支棱不起来，天生一副可以随便欺负的小媳妇儿的样子，也不怪乎那群人逮着他造。
不得已，齐多宝只能回去，继续干活。
郑经理不知去哪里了，偌大的食堂又一个客人都没有。
第一食堂的老员工们就聚到一块嗑瓜子，边磕边往地上丢瓜子皮，口沫横飞地唠嗑。
时不时的，他们指挥齐多宝一两句。
“那边擦干净了，眼瞎啊，那么大一块污渍你瞧不见？”
“用点儿力气，是不是男人！那是陈年油渍，你得使劲儿擦，擦不干净，郑经理能骂死你。”
“你说你，咋干啥啥不行，第四食堂真是把垃圾丢给咱们了，咱们第一食堂难道是破烂收购站？”
“别侮辱了破烂，破烂还能回收再利用，他这样的能干点儿啥？”
面对欺负，齐多宝习惯了沉默。
因为如果他反抗，可能会导致更糟糕的结果。
只有跟着于满仓干活的时候，才感觉自己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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