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的故事说完了。
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
在过去武曌和上官婉儿也会在人群之中离开。
可是这一次，武曌却并没有走，她想要和陆言聊一聊。
“婉儿，去请陆言上来。”
武曌命令上官婉儿去请陆言上楼。
上官婉儿领命而去。
大堂里，陆言正在收取赏钱。
上官婉儿来到陆言的近前，说道：“陆先生，娘娘请你上楼一叙。”
陆言闻言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诧异之色。
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微微一笑，端着托盘便朝着楼上走去。
此时的二楼上只有武曌一人坐在一张桌前，所以陆言很好辨认武曌的身份。
只是这个时候武曌的脸上蒙着一张面巾，让人并不能看清楚她的面容。
武曌指着对面的椅子，对陆言说道：“坐下聊。”
陆言坦然的在武曌对面坐下，然后将托盘放下，问道：“不知道太后娘娘召见草民，有什么话要说？”
武曌望着陆言，目光里意味深长。
她轻声说道：“今日之前，本宫便知晓赵雄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是在今日之前，本宫从未想过要杀赵雄。”
陆言微微一笑，说道：“太后娘娘名为太后，实则行使君王之权，在当今大唐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以太后娘娘的权势，足以压服赵雄，令赵雄不敢有反叛之心。”
武瞾闻言问道：“丁原当初是不是也这么想？董卓当初是不是也这么想？”
陆言笑着说道：“吕布背叛丁原，是因为董卓给的赤兔马太好。”
“后来背叛董卓，则是因为貂蝉太美。”
“赵雄背叛越王李贞，是因为他知道太后娘娘可以给他更好的待遇。”
“而在太后娘娘之后，未必有人可以给他更好的待遇，所以他也未必会背叛太后娘娘。”
武曌目光微妙的望着陆言，问道：“你是希望本宫放过他？”
陆言摇头，回答道：“这一切都要看太后娘娘自己的意思，我只是一介草民，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武曌轻声说道：“你也说了，在本宫之后，未必有人可以给赵雄更好的待遇，这只是未必而已。”
“如今的大唐，本宫一言九鼎，可如果有天人出面呢？如果双龙归来要匡扶李氏呢？”
“本宫可以赌，但是本宫不想去赌。”
“杀一个赵雄便可令本宫心安，既然如此，为何不杀？”
陆言笑笑，说道：“如此一次，太后娘娘树立起来的标杆可就要倒了。”
武曌深深地看了陆言一眼，说道：“如果失去赵雄可以得到你，那本宫这笔买卖做的倒是相当值的。”
陆言摇头，回应道：“那我可能要让太后娘娘失望了，我从不会效忠于任何人，不管是谁。”
武曌说道：“当初本宫也想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杀赵雄，但是如今还不是改变了主意。”
说起这件事情，武曌心里便有些烦闷。
她调查过赵雄，知道赵雄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自信可以压服赵雄，令赵雄不敢再行背叛之事。
等到平定十八路诸侯之后，她有的是办法收拾赵雄。
但是今日听了陆言所说的故事，才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有问题。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成大事者，就当杜绝一切危险，决不能在身边留有任何隐患。
她既然意识到赵雄有威胁，那就该如同曹操杀死吕布一样，直接杀死赵雄。
今日若是因为一时的自信而饶过赵雄，只怕日后要追悔莫及！
陆言再次摇头，说道：“我不是太后娘娘，所以我不会有任何改变。”
武曌看到陆言态度如此坚决，便换了一个方向，说道：“我们可以合作。”
“你帮助本宫出谋划策，做本宫的镜子，帮本宫寻找问题。”
“本宫可以满足你的一些条件，或者为你做一些事情。”
“你觉得如何？”
说到这里，武曌略作停顿，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前些日子江湖之上传言《长生诀》在你的手中。”
“是本宫以如今战事四起，神都绝对不能乱为理由，帮你暂时挡下了那些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强者。”
“算一算的话，你应该欠本宫半个人情。”
陆言的脸上露出一抹“原来如此”的神色。
难怪近些日子并没有多少江湖中人来找他抢夺《长生诀》，原来是都被武曌给拦了下来。
“那我今日帮助太后娘娘铲除赵雄，姑且就算是还了这半个人情吧。”
陆言也不肯吃亏。
你顺带帮我做的事情，算我半个人情。
那我说书顺带帮你办的事情，怎么着也得算半个人情吧？
武曌看着陆言那不肯吃亏的样子，忽然轻笑起来。
自从她执掌大权以来，已经有太多年没有见过敢这么跟她说话的人了。
她又问道：“那本宫不计较你杀武氏子弟的事情，算不算半个人情呢？”
陆言略作思考，说道：“我知道一部佛经名为《大云经》，也许对太后娘娘会有所帮助。”
说完这番话，陆言便站起身来，说道：“草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暂且告退。”
武曌目送陆言离开，并未再做挽留。
她只是低声喃喃着《大云经》，对这《大云经》究竟记载了什么，感到十分的好奇。
……
另一边，陆言从二楼走下，回到后院，迎面便遇上了谢卓颜三女。
谢卓颜笑吟吟的看着陆言，说道：“没想到你除了可以用武功杀人，动动嘴巴一样可以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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